Feeling · Life

死寂

    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夜空下,五月的天空,月不见了踪影,稀稀落落的恒星被镶在黑色的虚无中,冒出冷冷的光。他抬起冰冷的手,又拨通那个电话,还没将听筒放到耳边,就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冰冷声音:嘟嘟嘟……
一滴泪水打湿了他脚边的枯草,渐渐的,周围的泥土也湿润起来,下雨了。他绝望的看着被雨淋湿的手机,发疯了似的一遍一遍用力按着重播键,但却仿佛是用力的按在自己的心口。第一次,他体验到了,生理上的心痛,什么是刻骨铭心。

     “为什么!为什么!为什么不接电话!” 他冲着虚空撕心裂肺的怒吼。然而,电话里只是传来”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…”他觉得天旋地转,坠入黑洞。此时,或许死了都比这舒服千万倍。然而,在这个寂静的夜,只有绝望,还有无尽的黑暗。他的心中燃起愤怒的火焰,但转而又在卑微下贱的祈求,祈求这个将他放逐的世界能再给他一次机会,哪怕是对方接起电话,痛骂自己也好。

     然而电话里唯有空空荡荡的回音:”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。”

Feeling · Life

倒塌梦境之六年

当遥远的风把记忆埋葬在仅存的一缕气味里时,我看到,原来自己一直在尘尖寻找可怜的立足点,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一些可笑的偏执与卑微,将自己的尊严一次次奉献给了虚无,供其肆意的吞噬咀嚼。或许,现在的我已醒在了倒塌的梦境里,可以万般仇恨的虚构着怎样一种可能性,然后再定义一些无聊的事实。最终,还是要被事实不停地牵引,堕落在充满沼泽的绿潭幻境。有没有一种可能,将过去再重新读写一遍?曾经被追崇的,如今都深切地躺在脚下,仰着额头,一种践踏生命褴褛的姿态。没有实实在在的虚无,只有虚无飘渺的实在。每完成一段旅途,会后悔,但却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,就连后悔也终化为云雾,缭绕在白日梦境里,一次次被世界放逐,歇斯底里的,破坏力极强的,雪崩似的,彻底的。不经意间,周围的时空变换重建,围绕这曾经卑微的自己。凯鲁亚克句句箴言。我们都是生活在路上的疯狂追随者,寻求着极致崩溃的尽头。

是的,你还记得吗?那些夏、春或者秋和冬?或许他们已经忘记,曾经的那些时光,你我一起欢笑。

Life

唾弃一下自己

三年之前,我沉浸在深深的纠结之中,关于未来何去何从。对于选择毕业之后出路的我来说,每一步似乎都不能容许出错,性格使然,完美主义倾向作祟。然后最终还是在懒惰与好安逸的驱使下,放弃了更大的风险和付出,而选择了保研。

前些天再看Turing的传记,看到对于那个伟大的时代。书中对世界学术殿堂的描写,心生向往。从过去到现在,尽管已是成年之人,却还不能用自己能力的极限来警示自己:你做不到。这仿佛是一种心胸狭隘的表现,总是希望自己做的和别人一样好,认为自己应该做的那样好,不管是谁,图灵也罢、爱因斯坦也罢、爱丁顿也罢。感慨一下,我是多麽的不切实际,多麽的自我折磨。即便如此,时光的力量终究是最强大的。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坚持,能够坚持当初理想,还是被现实慢慢吞噬,变得平庸,索然无味。我害怕平庸,却又疏于反抗。明明是要决定出国读PhD,但是到现在动力却不知到了哪里。一想到身边出国的朋友,在国外得到了更好地机会、在更好的环境下学习却又嫉妒不已。这种扭捏的性格是多麽的要命。

这么多年来,总是或遮或掩,隐藏着内心的情感。很多痛苦、很多无奈。然而自己却没有醒来。仍然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幻想,任凭羁绊牵扯。我想,在F看来,我只是一厢情愿吧。尽管,回忆很美好,但现实很残酷。虽然,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,虽然还记得你为了听我的电话铃声而不停地打我电话,或者突然在我自习的时候出现在我背后小声的说我很香,或者是在我遇到了最惧怕的东西后以最快速度冲到我身边…… 很多,真的都已模糊、泛黄、渐渐暗淡。 或许,对你,对这段经历如此留恋的原因也是因为我没有,在现实中,在目前没有而已罢。我是有多么优柔寡断啊!我都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了,是不是有人格障碍啊?

P.S.
顺便极度鄙视那些任性做作的人,那些不在乎别人内心感受的人,那些自私自利的人。我什么时候才能这些脱离狭隘的情感趣味、无意义的纷争纠葛,去思考一些真正有意义的问题呢?

Feeling

那一条河静静流淌

风雨飘打,乱了发,凌散在垂倒的青松肩头,有气无力,散着绿的味道。坠落一地的还有微咸的泪,随着地面的裂痕,汇入地底。我走在这样的石板路上,深的浅的裂缝在脚下偷偷嘻笑,对我指指点点,不怀好意。他们知道我的胆怯。这个人,他无法在那样的狂风骤雨降临的夜解放自己灵魂深处的愤怒和困惑。这个人是多么的懦弱啊!于是,每个夜晚,他们都用同样的雷鸣,同样的光影闪电去惩罚一个个微小的,不足称道的懦弱脚步。偶尔,会有一个白猫停住敏捷的影子。在我面前,一个蓝一个黄的眼,将我这个浑浊的灵魂照的通彻。

我将伞甩在路旁,让雨从顶灌下,顺着双肩,顺着衣角,顺着一层层包裹着我的回忆。回忆厚厚的,暖暖的。很久,我期待了很久了。很短,我却总是害怕这样的短暂。这样脆弱的内有着怎样一条奔腾的江河,却又在面前静静的流淌。

此刻,看着那两颗垂倒的松,我想起,四年前,嘴角不住微微颤抖起来。